“我沒在躲你。”宗悟垂著頭, 一字一頓地說道。
話雖如此,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極不具可信性。
“是嗎?”少年反問,視線卻緊跟師尊故意閃躲的眼睛。
正在這時, 去溪邊洗手的嵇盛忽而回來了,他臉上的表情不算好,似乎看見了什麽極其恐怖之物。
“怎麽了?”少年起身問道,視線卻靜止在了好友的雙手上。
那雙手像兩隻伸出的爪子一樣耷拉在身前, 他的手背平舉, 連帶著袖子都被水浸潤,在斑駁的陽光下有些晶瑩。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下垂的十指間掛著深紅色的**, 粗粗看去就像是在血水中浸潤一樣。
“你受傷了?”戚無深蹙著眉反問。
不等好友回答,他就走上前去,拽住嵇盛的手仔細查看。
宗悟也隨即起身湊上前去。
“不像是受傷了。”宗悟道。
那血水雖然多, 但怎麽看都像是掛上去,而非是自體內流出。
戚無深自然也看出這點,不由鬆了口氣,繼而追問道:“怎麽回事?你遇見什麽了?去洗個手搞這麽多血?”
嵇盛不回答, 他的神情怔愣, 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少年和師尊對視一眼, 解開包袱, 從中掏出一張黃符和磨碎的丹砂,靠著樹幹, 徒手畫了一張符,貼在嵇盛的眉心。
隻見一縷黑煙順著他印堂位置蒸騰而出, 那黑煙將要積聚成型, 片刻, 卻聚攏失敗,直接消散。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草叢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少年起身去追,卻隻見一道淺灰色的身影。
他隱隱約約看見那好像是一隻兔子。
少年隨手在地上抓起一塊碎石,朝兔子扔去,隻聽「吱」的一聲,毛團兒被碎石砸中,倒在地上,像是死了。
“死了?”宗悟上前詢問。
少年對著兔子嬌小的身軀擺弄幾下,那兔子雙目緊閉,全身僵直,無論是提、還是拍都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