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宵原本一點也不想和景明喝酒。
他討厭酒的味道, 更不習慣被酒精掌控身體的感覺。可很不湊巧,那天下午,幫他查消息的人告訴他, 蘇洄的外公死於腦梗, 媽媽則因車禍去世, 兩起事故都發生於蘇洄全家搬去上海的第二年,也就是他們分開的第二年。
被迫接受分手的事實, 寧一宵幾乎沒有任何排解的方法,他隻能選擇逃避,盡可能地避開所有與蘇洄有關的事, 所以哪怕後來他聽聞蘇洄去歐洲留學, 也就當沒聽到過。
寧一宵並沒有想過, 短短一年以後, 蘇洄就失去了兩個家人。這兩個因他的成長相互角力、又彼此妥協的人,給了他足夠富裕的生活,也讓他的生命變得灰暗。
正因如此, 蘇洄才會對外婆的主治醫生說,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能查到的信息並不多,即便是車禍相關的報道, 至今能找到的也寥寥無幾。這些消息仿佛將寧一宵密封的回憶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想知道蘇洄當時難不難過, 有沒有想過來找他,會不會覺得很可惜。
還是真的如他外公所說,這些其實都是他自欺欺人。
太多太多的困惑, 又一次將寧一宵湮沒, 他知道即便現在他衝到蘇洄麵前,也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說你就是想得太多。”景明用非常簡單粗暴的方式給他指出另一個方向, “我讓你放下他,別管他了,你做不到。那既然你就是喜歡他,就放不下他,那你就攥緊了別讓他跑啊。”
他打了個很簡單的比方,“寧一宵,你們之前在一起過,哪怕你現在覺得那可能七分假三分真,至少也有三分啊。要是換我,肯定得抓著這三分感情,就賴死賴活我也要追到手,至於什麽誤會啊矛盾啊,僵持著更解決不了,還不如先湊合到一起。強扭的瓜別人吃著不甜,我吃著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