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很容易讓人變得懶散,倒也不是犯困,就是懶,從骨子裏漫出來的散。
陽台上晾了幾天的衣服都沒幹,夏藏挨個揪一揪衣角,將每件都收回屋子裏。
招呼了楊聲,兄弟倆把一堆衣服排排掛上矮架,然後夏藏把板插從床底拖出來,吹風筒插上,打開最大檔呼呼地吹。
所謂手動烘幹是也,就是有點費時間和廢胳膊。
夏藏右手換左手,左手換右手,兩條胳膊都酸得抬不起,而後就呼叫窩在一邊背單詞的楊聲。
二人交換任務,夏藏捧著英語小冊子看,楊聲挽起袖子吹衣服。
大概折騰了半個小時,衣服可算是烘得手感舒適了。
楊聲拔掉吹風筒,夏藏踢走大板插,石英鍾指向十二點四十。
比平常的入睡時間晚了一會兒,但倆人躺到**又都沒睡著。
夏藏聽見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響,楊聲翻了個身,喃喃說著:“也不知道這雨什麽時候停。”
“你不是還挺喜歡下雨的嗎?”夏藏笑問。
“喜歡是一碼事,晾不幹衣服是一碼事。”雖看不見表情,但能從語氣裏聽出小倉鼠的哀怨。
“沒辦法,秋天一直都這樣。”夏藏稍稍往他那邊挪了挪,“那你以前住學校的時候,怎麽晾幹衣服?我記得那地界不下雨都很潮。”
“嗯,如果有足夠換洗的衣服,會多晾幾天;如果沒有,就直接穿。”楊聲想了想,回答說。
“你當你身體是鐵打的?”夏藏不由得蹙眉歎息。
“沒事兒的,哥,我上高中以後就沒生過病。”楊聲拖長了聲調,討好般軟糯糯地說道。
我又不知道你上高中以後到底怎麽樣。
夏藏心裏嘀咕了陣,想著還好把這小倉鼠拉過來一塊住,都高三了,可不能再這麽把自己的身體不當數。
“那就繼續保持。”末了,夏藏無可奈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