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套被套不算難,難就難在楊聲比較懶。
不過確實很快就弄好了,這令夏藏青眼有加。
楊聲大概是能感受到,夏藏對他背後那疤的好奇。
在相擁的那個瞬間,喉頭湧上一股強烈的表達欲望,想要就此抓住什麽,說他個滔滔不絕。
但冷靜下來又會想,這有什麽好說的呢,很多年前的舊傷了。
而給他造成傷害的那個人,也已經不在了。
照理說,他就該昂首闊步地繼續向前,不去回頭不去追憶。
如果以後跟夏藏再親近些了,如果那時候他再問起,楊聲想自己應該會如實告訴他,用著風輕雲淡的語氣。
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夏藏確實對楊聲背後的“胎記”有所好奇,今天真的上手觸碰後,發覺那更像是傷疤的觸感。
這也印證了他先前猜測的,燙傷。
可看楊聲的反應,仍是不想開口多提及此事。
夏藏也不至於如此低情商,自然沒法繼續追問。
他不算了解楊聲,不了解相遇之前,同時也不了解相遇之後。
很多時候,他們就是兩條互不相關的平行線,不需要過多地去關注彼此,隻知道那個位置有,人存在而已。
可一旦相交,就像現在這樣,夏藏發現他在不自覺地想要靠近楊聲。
想要了解楊聲。
而楊聲,似乎也在試探著向他而來。
奇奇怪怪的,感覺。
被陽光曬過的被子自帶暖洋洋的芬芳,楊聲在**滾了好幾圈,抬頭就看見夏藏頂著塊毛巾從浴室裏出來。
“你繼續。”夏藏擦著淌水的頭發,眼簾下流轉著笑意。
“哥,我幫你吹頭發。”楊聲麻溜地鯉魚打挺坐起來,仿佛剛剛滿床打滾的幼稚鬼不是他。
夏藏愣了愣,還是答:“好啊。”
風筒的噪聲挺大,一開啟就震滿了耳膜。
楊聲小心用手扒拉著夏藏耳後的濕發,壞心眼地用虎口圈了圈,很茂盛的一束,能紮起小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