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前頭屋子裏吃,陸雲朗和陸雲川幹活回來,姚春玲和岑寧正在灶房裏忙活,芷哥兒在院子裏和一隻野貓玩。
兩個人卸下幹活的家夥什,洗了手,又拿濕布巾拍了拍身上的灰。
陸雲朗一把抱起芷哥兒,笑著問:“想爹爹了沒有?”
“想!”芷哥兒晃著腦袋說,又踢踢腳,“爹爹你放我下來吧。”他還想下地下和小貓玩。
陸雲朗笑著把他放到地上,和陸雲川兩個漢子坐在一旁看著芷哥兒摸小貓。
晚上吃雜菜餅,姚春玲在雜菜裏混著肉拿豬油煎的,香得很,又拿剩下的肉和辣椒一起炒了,另熬了鍋南瓜粥。
陸雲朗在木凳上坐下,看著桌子隨口說道:“又吃南瓜粥啊?”
姚春玲正給芷哥兒擦手,聞言硬邦邦地開口:“家裏那麽多南瓜,不吃南瓜吃什麽?不樂意吃你別吃!”
陸雲朗愣了,看了看姚春玲,又轉頭看看陸雲川和岑寧,摸不著頭腦:“這、這是怎麽了?今兒不高興?”
姚春玲沒說話,自己端了碗喝粥。
陸雲川一口饃饃含在嘴裏沒敢嚼,偏頭疑惑地看向岑寧。
岑寧抿著唇,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堂屋裏一時無話。
陸雲朗撓撓頭又試探著問了一句:“是今天去壓房出了什麽事了?還是那邊的又來找不痛快了?”
“那邊的”是指王鳳玉和陸德興。
“砰!”姚春玲把碗砸到桌子上,先緩和了語氣對身邊坐著的芷哥兒說,“好孩子,小貓還在呢,你拿著肉去院子裏喂小貓吃,但別往院子外頭跑。”
芷哥兒提前吃雞蛋羹吃飽了,聽了這話高高興興捧著碗去院子裏找貓了。
等芷哥兒走了,姚春玲才冷著臉把今天下午在錢嬸家的事說了。
她說得氣憤,說完臉已氣得發紅:“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當著小孩兒的麵就說這種話,她臉皮就這般厚?娃娃親這種事她一個人張嘴就來,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