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兒心神不定地回到侯府,剛剛換了衣服,誠毅侯就到了內院,遣了丫鬟來喚她去正房說話。
姚芊兒冷冷一曬,果然見了宮裏兩位娘娘的賞賜,就迫不及待地來探問口風了。
她走到正房中,向父親斂衽行禮並且坐下,待誠毅侯小心翼翼地問起宮中情形,才說了些謁見時得到的嘉勉。
饒是她有一句沒一句,誠毅侯也已麵露喜色,末了聽嫡女說道:“韓娘娘說當年與母親有舊,對女兒十分關切,聽說我近日來不時夢見母親,言道必定是女兒紅鸞星動,引得她在天掛念之顧。因此特地準許女兒擇日往皇覺寺進香,以為告慰。”
誠毅侯想不到還有這等恩遇,先是喜形於色,隨即又有些遲疑:“皇覺寺為了恭迎陛下參拜,近日都封了寺門,要八月十五過後才開麽?”
“有娘娘體恤恩準,女兒自然能去,雖然正殿到不了,但也可在其餘偏殿進香隨喜。屆時宮中自會安排妥當。”
斂芳郡主在世時,也不見韓貴妃如此眷顧,誠毅侯覺得仍是為著慶恩伯的緣故。他興奮得幾乎要搓手,口中隻說道:“好,好,到時別忘記也為兩位娘娘上幾炷香。”
姚芊兒這時說道:“女兒有個請求,不知父親能否允可?”
誠毅侯此時直拿這個女兒當寶,趕緊說道:“芊兒想要什麽,盡管對為父言講。”
“女兒最近心裏煩悶,想找個閨中姐妹說說話,那些勢力的見了就討厭,想來想去還是杜府的小姐杜棠梨性情好,父親幫我與她家中打個招呼,我才好下帖子邀她。”
“史官杜蘅。”誠毅侯想了一下才記起這位僅有七品的史官。這個官職在洛城實在不值一提,品階低,又沒有油水,誠毅侯府過去是看在杜蘅負責記錄編纂天宜朝曆年史料,偶爾會引起皇帝關注的份上,兩家的女眷才有些麵上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