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這一晚上幾乎沒怎麽睡, 就在客廳沙發上靠坐著,後半夜唐思榕燒退了,他才稍稍眯了會, 然後一直到早上, 確認沒反複了, 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放下。
吃過早飯,唐一裕回來了一趟, 唐思榕要趕回去上班,說是隻請了一天假。
“幹嘛不多請兩天,你這病剛好, 回頭又該累著了。”唐遠不滿道。
但唐思榕堅持, “累不著, 最近不都沒怎麽加班嘛, 下午到那還有時間休息一會。”
“我送你去吧。”唐一裕說,看向唐遠,“順便你也該回學校了。”
唐遠還想跟他姐再吃個午飯的, 但路上要時間,為了不耽誤她休息,隻能收拾東西出門。
到了實驗中校門口, 唐遠下車前,唐思榕特地叮囑他, 讓他多注意休息,學習別太累。
唐遠覺得她在這種事上一向分不清主次,“你才是, 工作別那麽拚, 身體最重要,聽到沒有。”
“聽到啦, 去吧。”
唐遠跟她揮手,走兩步還不忘回頭,總覺得唐思榕臉色還不是很好,透著股病未痊愈的蒼白。
晚點給她發消息問問,她現在這狀態穩定了有幾年了,定期檢查也沒問題。
但正如之前所經曆的,對她身體狀況的擔憂與恐懼如同創傷烙印一般,叫唐遠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回到教室,這節課是化學課,唐遠站在門口,規規矩矩地喊了聲報告。
“進來。”化學老師看他一眼,經過時跟他說在講課堂測驗卷。
到這階段所有課程基本上都是第一天的卷子第二天講,有些快的可能當天就講完了,唐遠缺了昨天一下午的課,新發的化學卷自然沒做完。
他剛坐下,宋亦川就把自己的卷子遞過來了,唐遠看著捏在卷麵上的那幾根修長的手指,以及再往上,手背皮膚上未消退的紅痕……幾秒過後,在宋亦川要轉身時,他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