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來唐遠開車, 把宋亦川送回了家。
衣服泡過水之後又濕又重,兩人回到岸邊,一時就連頭發絲都在滴水, 跟湯裏撈起來的掛麵似的, 唐遠使勁咳了兩聲, 感覺水都浸肺裏去了,裏裏外外找不出一處幹淨的地兒, 別提多狼狽。
他冷得直抖,牙齒都在打顫,上車後一點沒客氣, 空調開到最高, 鉚足了勁兒打, 宋亦川被他扔在副駕, 這會酒勁上來了,說什麽都沒反應,唐遠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醉個酒能遞進式的醉這麽別致。
要說類比當年他跳河那次, 唯一慶幸的大概是宋亦川的房子夠大,衛生間恰好有兩,唐遠把他塞進主臥那個, 自己則在外麵隨意衝了把,理所當然地, 他找了身宋亦川的衣服換上了,沒跟他商量。
唐遠一直等到宋亦川洗完,看他睡下了才走的。
到家後他再次理了理濕衣服口袋裏的東西, 果然, 手機開不了機了。
這手機還是當年唐思榕送給他的,用了五六年了, 期間光電池就換過三次,到現在已經有很多軟件下載更新不了了,頁麵也經常閃退,動不動死機什麽的,其實挺不方便的,但唐遠一直沒舍得換。
他把機身擦幹,用吹風機吹了會,按照網上的方法塞進米缸,然後把□□的電話卡放到之前那部手機裏,也是唐思榕留給他的,比現在這部還要老,老到拿在手裏猛一看界麵以為是什麽掌上遊戲機。
唐遠對這麽老的機子又在水裏泡了這麽久沒點損傷幾乎不抱希望,他準備等明天下班了找地方看看還能不能修。
睡前他給宋亦川留了話,讓他明天醒了給他回個消息。
第二天早上唐遠看手機,宋亦川沒回他。
還沒醒?
到辦公室了唐遠又給他發,【醒了沒?】
半分鍾不到,宋亦川回他了,【醒了。】
唐遠:【怎麽樣,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