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開學,唐遠一手拿豆漿,邊喝邊踩著早讀鈴聲進了教室,他座位在倒數第二排,跟他們班學委同桌,學委就是楊啟帆口中那位唯一進年級前三十的。
楊啟帆擔心他們班被別班剃頭,在唐遠看來純屬杞人憂天,學委大人日常發揮穩定,雄踞前十,要說區區一次月考掉到進不了A班,那比他這個萬年第五考進去都難。
唐遠坐下去時元謙正壓著腦袋在擦書,隻一眼,他便猜到了怎麽回事,當即問道:“誰弄的?!”
元謙不說話,小心地分著書頁,那書皺巴巴的,邊緣全是拉扯不清的黏絲,分明是被塗了膠水。
唐遠撈過來看,頁與頁之間黏得死死的,元謙不知道擦了多久,僥幸分出來的那幾頁要麽破爛不堪,要麽遍布髒汙。
“都這樣了還擦什麽。”唐遠抽出自己的英語書,想叫他拿去複印,一掂重量發現不對勁。
他翻開。
操。
黏得比他還死。
一旁傳來幾人好戲得逞的哄笑。
唐遠摔了書站起來,“有病?”
“有病?誰有病?”朱化笑得陰陽怪氣,“誰能比兜裏揣著蒼蠅的人有病呢。”
“揣總比有人頓頓吃好。”
唐遠不怒反笑,“聽說那玩意蛋白質含量高,吃多了補腦。”
“你他媽說誰呢,老子喂你嘴裏信不信。”朱化朝他吼,嗓門大得驚人,教室裏一下安靜下來。
然而沒等好戲開場,英語老師走了進來,“唐遠你幹什麽,打鈴了沒聽見啊,坐下。”
朱化幸災樂禍的眼神裏,唐遠坐了下去。
等著。
傻逼。
他略一抬眉,無聲挑釁。
要不說朱化這人頭腦簡單受不得激,光這一聲就叫他又是罵人又是砸書,整出的動靜不小,被英語老師狠狠點了兩回名,才不甘不忿地縮了回去。
“對不起啊,連累你了。”元謙替他把書撿起來,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