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擇,請你放人。”
左思羽是匆匆從車站趕過來的,所幸是及時趕上了。跟在他後麵的薑亦,用疑惑的目光盯著“陸擇”看。他沒看錯吧,這是陸擇?從小和他一起在貴族公學上學、冷得像冰塊的陸擇?
就算好些年沒見麵了,不至於像是變了個人,以前的陸擇就類似於一塊沒有七情六欲的被凍過的木頭,決不會為情所困,明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薑亦半是套近乎、半是試探地問。“老陸?好久不見了。”
“你怎麽成了這鬼樣啊,我就說常年沒有X生活不行吧……”
“陸擇”瞥了瞥他,他不認識這個人,大概是原身的什麽故友。他又把目光挪回左思羽身上,語氣中壓著很深的怒氣。“這裏沒你的事,帶著你的人滾。”
左思羽的反應很平靜,他已經勝券在握了,陸擇……不,季舒城無論怎樣強迫衛然留下,也挽不回他的心了。
就在過來的路上,左思羽想起了一切。那場車禍後,他恢複的記憶裏,年長的季舒城便消失了,應該是重生成了年輕的那個。他大膽猜測現在糾纏著衛然不放的陸擇,跟原來的季舒城有什麽關聯,不過還需要然然的進一步證實。
“該滾的人是你,陸擇。”左思羽還是給他留了一點麵子,沒有當眾說出那個名字,“你看然然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不想理你,也不想給你機會。你該……從他的人生裏退場了。”
退場這個詞說得很難聽,季舒城恍惚之間,仿佛感覺自己真的要從衛然的人生裏退出去,以後再沒有他的位置。他垂著頭,沉默了一會,漫長得就像一個世紀那麽長。
“我不想放棄。我不想失去你。”
季舒城從喉嚨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迸,不光是苦澀還有痛楚的感覺。嗓子裏像是含著凝結住的血塊,堵在那裏上不去也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