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認識他,他是我朋友。”
既然衛然這麽說了,對方也不好再阻攔了。側門一開,小季舒城便衝了進來。他站定了,伸手去擦衛然臉上的眼淚。
“!”
手背的粗糙質感,刮蹭在臉上還有一點點疼。這是當年他哄著自己、說著別哭了時的慣常動作。衛然心頭一顫,猛地打掉了那隻手。
“別碰我。我們沒那麽熟。還有,別叫我然然。”
剛才還說他們是朋友。小季舒城也不明白怎麽就惹他生氣了,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本想扶他走的,現在也不敢了,默默閉上了嘴。
衛然更是不想說話。他拚命說服自己,就當是撿了一條淋著雨的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狗回來。
……
衛然又拄著拐杖進了門,這回身後多了個高高的少年。他多少期待季舒城看到家裏的擺設能恢複一點記憶,視線立刻落在了他臉上。
小季舒城對此毫無自覺,打了個噴嚏問。“浴室在哪?”
他身上衣物都濕了,不衝個熱水澡恐怕要感冒。衛然感覺自己比他還要急,垂下眼睛,剛要往那個方向指,年輕人自己徑直走過去了。
“我好像知道是哪裏。”
小季舒城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那近似於一種刻在身體裏的動作慣性。他是不是以前住在這裏?
“……”
浴室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衛然靠在拐杖上,站在門口生了點悶氣。家裏的洗浴係統比較複雜,需要按鈕切換,他竟不需要自己幫忙就洗上了。衛然甚至開始懷疑季舒城是在裝失憶了。
沒一會水聲停了,季舒城洗澡超快,他之所以在這等著也是這個原因。每次衛然都抱著衣服等,季舒城出來便趁機調戲一下,自己的腰和屁股都要遭殃。
他快淡忘了這些往事,今天少年的出現又讓他想起來了。
“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