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付晟嶼不知所措。
他這一片坦途沒心沒肺的人生,未曾思考生離死別,他媽媽去世那會兒,他都不怎麽記事。
付晟嶼不蹦躂了,乖乖蹲下來,和傅謹言並肩坐在湖邊,
“哥,你也沒媽啊?”
說完付晟嶼又覺得這話不太對。
“呃,我的意思是,你媽媽也死得早啊?”
付晟嶼一緊張,本就不太富裕的語文水平更加雪上加霜。
“不是不是,我是說,咱們都一樣,是單親家庭長大的。”付晟嶼總算給圓回來了,“哦我知道了,你撒的這個龍達,是祭奠你媽媽對吧?你說湖裏的魚就是逝者的靈魂。”
傅謹言點點頭。
“嗯。”
這個小孩兒單純得像高原的空氣,傅謹言在他麵前願意說話,不必靦腆,無需斟酌和心理建設。
傅謹言語氣很輕,像是自言自語。
“我媽媽是在鬆木鎮認識我爸爸的,她當時在支教,爸爸來旅遊。”
所以不願意離開生活圈的傅謹言,暫停了大學的職務,鼓起勇氣遠赴他鄉,來到鬆木鎮,在這裏留下了一年的時間。
“她回去之後,就和我爸爸結了婚。”
“那你爸爸現在在哪呢?”
難得傅謹言願意聊起自己,付晟嶼對他好奇不已。
“我媽媽說,他在我不到兩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媽媽和我。”
“也……也去世了?”
“他不要我們了。”
付晟嶼驚呼道:“為什麽啊?!”
“媽媽從來不跟我提,她也沒有抱怨過,是我後來懂事了才知道,他不喜歡平庸的生活,認識了一個有錢的阿姨,那個阿姨是市長的女兒。”
付晟嶼髒話就差點脫口而出了。
不能講髒話讓他憋得冒火。
“這真不是個爺們兒!”
“我媽媽是個數學教師。”傅謹言說,“她隻能帶著我工作,上課的時候她就把我放在學步椅上,所以我是在教室裏長大的,我四五歲就差不多學完了小學的數學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