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付晟嶼覺得和傅謹言的差距有多大呢。
他在知識的殿堂。
而我在高中的課堂。
付晟嶼查看傅謹言的微信資料,沒有昵稱,頭像空白,而且朋友圈空空如也。
“哥,你不設置個網名頭像嗎?”
“再看吧。”
傅謹言把手機放回口袋,因為大巴已經到了貢嘎機場T3航站樓停車場。
平時火急火燎的小孩兒,這會兒卻慢吞吞的,磨磨唧唧地進大廳,換登機牌,辦行李托運。
傅謹言坐飛機的次數寥寥無幾,每次都是別人安排得妥妥當當,他隻需跟著就行。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他就會緊張,害怕哪裏會出錯。
“托運要錢嗎?”傅謹言忍不住問。
付晟嶼解釋道:“看每個航空公司的規定重量,超過重量就要另外收費了。”
“那還是火車劃算,不管背多少都行。”
“可是火車累啊。”
“嗯。”
傅謹言沒有反駁他。
“哥,你不會是坐火車來高原的吧?”
“是啊。”
付晟嶼心裏小小地酸了一下,但傅謹言不以為然。
“我在火車上,看了平原,丘陵,山地,江河,湖泊,荒漠,戈壁,還看了成群的牛羊,還有藏羚羊和土撥鼠。”
難得他多說了幾句。
付晟嶼喜歡聽他講話,輕柔溫吞。有一種所有人都在疲於奔命地穿梭,而他在世界裏散步的氣質。
“土撥鼠?會‘啊啊!’叫的那種?”
“土撥鼠叫聲像鳥叫,怎麽會是‘啊啊啊’?”
“網絡害人。”
兩個人默契地沉默了片刻。
“哥,我回海城了以後會經常給你發微信的,你記得及回信息,不回的話……那個,占內存。哥你回去認識路嗎?坐機場大巴去省城的車站轉去鬆木鎮的車就好了。還有,我的生日換算成陽曆是5月21,你別忘了給我準備個禮物,我要是沒有禮物,我高考肯定數學不及格,您執教生涯的一世英名被我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