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付晟嶼現身在教室裏,提高了所有任課老師的警惕。
老王兼職語文老師姓王,四十幾歲的油膩中年男性,付晟嶼和賈照私下管他叫老王。
老王被付晟嶼盯了一節課,付晟嶼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恍然大悟,看得他渾身發毛。
“《滕王閣序》不需要全文背誦,但經典句子太多,都可能作為考點出現……比如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老當益壯……付晟嶼。”
老王放下複習教材,點到付晟嶼的名字。
“啊?”付晟嶼站起來背誦,“呃,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後麵是……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
“我不是讓你背誦。”老王提了提眼鏡,“你怎麽來學校了?”
“上學啊。”。
“那你盯著我幹嘛?”
“聽講啊。”
“……”
這個問答好像沒有哪裏不對。
但又好像處處不對。
“付晟嶼。”老王滿臉提防地說道,“你爸跟我打電話,說你去參加節目,要去農村上學一個月之前,你就已經半個月沒來學校了,現在離高考都隻剩二十來天,你老實交代,你來學校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目的?”付晟嶼想了想,托著下巴說,“我想考個一本。”
全班同學噗嗤噗嗤笑,付晟嶼看到賈照憋著紅臉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老王更不放心了:“我警告你,你不要給我搞東搞西昂……”
下課鈴響了,老王話還沒說完。
“你跟我來辦公室。”
賈照在那瘋狂幸災樂禍。
“小賊,我讓你裝!”
“我他媽……咳。”付晟嶼現在說髒話覺得有點別扭,“我上課認真聽講也要叫辦公室?!”
付晟嶼真在聽講。
他甚至都沒空跟賈照吐槽老王那兩側往中間梳,欲蓋彌彰的禿頭。
付晟嶼還是老實去了辦公室,老王喝了一口保溫杯的茶水,裏麵漂著一層枸杞,半杯都是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