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未來。
傅謹言設想的是孤獨終老。
而付晟嶼已經把他規劃在未來之內。
但傅謹言不敢確定,付晟嶼是出於少年輕狂,還是深謀遠慮,因為承諾的背後是責任,他覺得付晟嶼的肩膀尚且單薄,不應該將所有傾注在他這樣一個無趣的人身上。
付晟嶼會有很精彩的人生。
而傅謹言注定原地不動。
如果隻是人來人往,傅謹言寧願不要開始。
清晨,傅謹言被電話吵醒的時候,心髒還是跳得很亂。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傅家齊的家屬傅謹言先生嗎?”
“你好,我是。”
“那請您馬上前來明珠大橋,越快越好。”
傅謹言從**坐起來,對麵男人的聲音很威嚴急促。
“請問您是……”
“我是浦新區公安局,一名自稱傅家齊的男子在明珠大橋跳江自殺,我們在救援中,他指名要見你。”
傅謹言的反應比常人慢半拍。
“聽清楚了嗎?”
“好……”
傅謹言穿上衣服,沒有洗漱就出門了,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坐在後排的時候,傅謹言盯著前麵的計價器,盤算著自己還沒有足夠的錢坐車回來。
明珠大橋上已經堵車了。
“師傅,我就到這裏下。”
傅謹言支付車費之後,正好剩下坐公交車的兩塊錢了。
他下車步行,走上了大橋,人行道是暢通的,但早高峰的車流因為短暫的事故,已經堵得水泄不通,前方有交警在執勤努力疏通。
現場圍著不少人,警察拉了幾條警戒線,把圍觀的群眾隔離在外。傅謹言望而卻步,他不太敢闖入人群。
“讓一讓,謝謝……對不起,麻煩讓一讓。”
傅謹言重複地跟人道謝致歉,才擠進了人堆。
傅謹言已經看到傅家齊了,他站在欄杆的外麵,西裝破破爛爛的,好像身上還帶著傷,和警察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