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遇這張臉本來長得就白, 聽見時深這話的那瞬間,秦之遇心中一緊,這臉瞬間就變得更白了。
天色稍晚, 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居然還會有幾絲涼風,他一時分不清楚是身體涼快了,還是心涼了。
他盡量平穩住呼吸, 手指按上冰涼的墓碑,垂眼,嘴角僵硬地挑了挑, 生硬地問:“老板你想跟General說話, 看我幹嘛?你知道General什麽事?”
時深早就料到秦之遇不會輕易承認,他沒直接挑破秦之遇的自欺欺人,反而是另起話頭。
時深也移開緊盯著秦之遇的視線,戴著遊戒的那隻手不緊不慢地擦過墓碑上秦之遇的名字。
General是電競圈才熟知的名字,大家在賽場上看到的也隻有General,但是墓碑上卻隻會刻上秦之遇三個字。
這個瞬間,時深的想法和秦之遇一樣, General平生的榮譽也應該鐫刻上去。
他手指蜷了蜷,最後握緊收回去,語氣平淡, 不像是在敘述自己的事:“我走上職業是因為General。”
秦之遇心思被時深突如其來的訴說欲吸引, 他看向垂頭坐在自己墓碑前的時深, 眼神裏有幾分好奇:“我知道。”
時深繼續道:“第一次看到General的比賽, 是在我知道父母離婚的消息的那一天。”
秦之遇神情微動, 壓下想要安慰老板的衝動, 沒有打斷他的敘事。
“父親做事踏實, 一心想讓我繼承家族企業, 母親卻繼承了一身浪漫基因,想讓我走藝術的道路,成為畫家……”時深隨手撿了個小石子,指尖稍稍用力,在地上劃出幾道痕跡,不一會兒,地麵上出現了個栩栩如生的舔爪貓咪。
秦之遇湊過去看,他沒什麽藝術細胞,隻覺得畫的像極了平常見到的流浪貓小橘。
時深將小石子放在一旁,一手隨意地搭在支起的長腿膝蓋上。不知道是不是光影問題,秦之遇覺得他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