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後,時霽好不容易哄著沉複去洗了個澡,然後乖乖地上床睡覺。
可醉醺醺的沉複坐在**,頭發還沒有吹,就因為太累了想要倒頭就睡。
“你給我起來!”
時霽伸手給人拽了起來,讓沉複睡在自己的肩頭,伸手隔空取物,將吹風機取了過來,插上電,用極弱的暖風給沉複吹頭發。
“你又不能喝,幹嘛要硬撐?”
沉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如同上癮一般吸入時霽身上淡淡的香味,隻想與他徹底成為一體。
“哥——”
“嗯,怎麽了?”
時霽關掉吹風機,準備聽沉複說話。
可沉複抬起頭望向他的臉,用指尖觸碰了一下時霽的麵頰。
刹那心動。
他怎麽從來沒注意過,這個纏在自己周身的少年,倒也有紅暈染上眼角,如此動人的模樣。
明眸似水,皓齒傳情。
時霽的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然後他便因為意亂情迷而失去了對容貌的控製。
他黑色的長發如同層次漸染,順著光走的方向,恢複純白。赤色的妖紋字沉複的指尖綻放,如同妖嬈的花藤,在時霽的臉上盤踞。
糟了。
時霽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妖族形態,在沉複麵前漏了餡。
隻是沉複現在還醉著,把眼前的景象當成了幻境,隻以為自己幻想出了白發如雪的時霽。
“好美。”
沉複由衷地讚歎。
就像他們第一次的相遇。
在破敗的瓦礫之中,赤著腳,披頭散發的時霽,抬頭遇到了自己的光。
那時候的沉複也是這樣,盡管當時自己灰頭土臉如同瘋子,他卻依然對自己如此誇讚。
很美。
時霽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
隻是他卻不知道,在沉複的認知裏,白毛的妖怪向來都是狐狸,所以接著說了一句話:“是狐妖嗎?好好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