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上我咳嗽好了些,安德烈又來約我晚上去酒吧,我猶豫半天,最終還是答應了,隻警告他說:“吃了藥,不陪酒;有考試,九點回。”
他立即不幹:“九點哪兒行,九點人還沒到齊!”扯了半天,他才終於同意放我午夜前回家。
“老實說,”他鬼鬼祟祟眨眼睛,“你還是念著大哥,是不是?”
我心裏煩,斜他一眼沒說話。他倒更來勁了,歪在靠背上翹椅子:“昨天哥找我要你地址幹什麽?”
“要我地址?你給了?”我就猜到是他,一聲不響的,也不提前給我通報一聲。
“怎麽,沒來找你啊?”他還有點失望,椅子腿嘭地落下來,湊上來悄聲問,“——你們到底有點什麽沒?大哥昨天要你地址好急,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們就見過那一麵呢。”
我想,你大哥早跟我攪和到**去了。
“沒來找我,”我不想多說,趕他走,“不說了不說了,我要讀書了。晚上怎麽走?我開車來接你?行,那你自己過去,我懶得再繞一圈了。”
等到了晚上十點左右,我複習得頭暈眼花,安德烈一眾人已經催了四五個電話了,連忙換了衣服往酒吧趕去。到了之後安德烈帶我進去,一圈招呼打完,唯不見瓦連京,我忍不住嗤笑一聲,也不知在笑誰。
安德烈遞過來瓶酒,我搖頭擋了回去,他舉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說:“剛剛大哥還在的,九點半的時候走了,所以我才一個勁給你打電話叫你快點呢。”又嘀咕:“也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早約好喝酒的,沒坐一會兒就要走。這幾天他都奇怪得很,老是匆匆忙忙的。”
我聽完很不是滋味,這怎麽看起來都像是在躲我,可是若是要躲我,他昨天為什麽又要說“明天見”?我諷刺地想到,我此刻之所以坐在這個地方,正是因為他這句明天見;然而我沒料到的是,他這句明天見,竟是一句謊話,一句客套話。我被他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