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沂照著地圖, 往雲海秘境趕去。
從渡微州離開之後,他一直一言不發,表情陰沉, 時不時盯著懷裏的小蛇看上半晌。
遲迢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化作人形:“發生什麽事了,可是渡微州的人欺負你了?”
他滿臉沉重,仿佛隻要應向沂答一句「是」, 他就會折返回去,將渡微州鬧個天翻地覆。
“沒有,就是說話太費勁, 不想和他們一起走。”應向沂收回視線,沒過多久, 目光又戀戀不舍地追回去。
饒是遲迢被稱讚慣了,也經受不住別人這般熱切的目光, 尤其這人還是他放在心上的, 無法拒絕的小娘子。
“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遲迢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相貌有改動, 不會被看出來。
應向沂搖搖頭:“我去準備生火,咱們得在這裏住一晚。”
走遠一些後, 應向沂攤開掌心,看著那塊被順出來的琉璃瓦片。
這一塊瓦片保存得很完整,沒有裂紋, 上麵正是人與蛇**的圖案。
他想起了那場旖旎的夢境, 被他禁錮在懷抱中, 肆意索取的遲迢愈發清晰。
懷抱是熱的, 體溫是暖的, 一切都真實得不像是一場夢境。
他攥緊了手, 瓦片鋒利的邊緣抵住掌心,如若不是有靈力保護,那裏都要滲出血來了。
琉璃蠱利用夢境迷惑人心,趁機奪取修士的修為力量,琉璃瓦片上呈現的圖案便是它蠱惑人心的證據。
可如果他真的被蠱惑了的話,那為什麽修為沒有改變,難道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事情陷入了僵局,他的思維已經進了死胡同,琉璃瓦片上的圖案和那個春夢,形成了相悖的兩級。
現在存在三個可能:第一,琉璃瓦片上的圖案所指代的另有其人;第二,他真的被蠱惑了,做了一場夢,琉璃蠱試圖奪取他的修為,但是失敗了;第三,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他被蠱惑做出那樣的事,但將之當成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