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話說出口的後,穆子星拉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從決定要離開榮興開始,這兩個多月他一直悶不吭聲的做著一切,人也是壓抑而冷靜的。
但隨著話說出來,仿佛才發現自己放棄了什麽,即將失去什麽,無以複加的難過和痛苦霎時像洶湧而來的海一樣淹沒了他。
穆子星躲在被窩裏的身體顫抖起來,心口傳來一陣接一陣筋攣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弓起了背,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可還是太疼了,無論怎麽做,都抵消不了這無孔不入的萬分之一痛苦。
“穆子星?”
雷邵皺了皺眉,他看著穆子星把自己蒙進被子裏。
他以為對方是哭了,正微微擰著眉想著該怎麽辦?結果被窩下的人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
雷邵眉心一皺,趕緊把被子揭開,這才發現穆子星手抵在胸口,臉上全是淚水,正**著在劇烈倒氣。
“穆子星,你怎麽了!?”
雷邵嚇了一跳,立刻按了呼叫鈴,醫生不到半分鍾就趕了過來,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辛文道,“情緒波動過大,導致了呼吸紊亂,沒事,緩過來就好了。”
雷邵看著穆子星,對方此刻正平躺著,雙眼無神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呼吸很輕,但確實是順暢了。
“先生,您能不能幫我扶一下他,我看看他肩頭的傷有沒有裂開。”辛文道。
雷邵聽聞靠坐在床頭把穆子星半抱起來,辛文俯身一圈圈的揭開紗布。
整個過程裏,病房裏都很靜默,穆子星情緒已經變得平靜,正靠在雷邵的肩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或許什麽都沒有想,隻是在發呆,雷邵不清楚。
他以為穆子星會繼續說點什麽,但沒有。
那句話好像把這個人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抽空了。
雷邵記得上一次穆子星在自己麵前情緒這麽激動,幾近崩潰還是在好幾年前他把那張畫了戒指的圖紙要來給顏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