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燈光明晃晃的亮,程希覺的神情凝滯幾秒,屈身半俯在床邊,低頭直視顧漸的臉龐,“你故意掃興是麽?”
顧漸躺在他身底下,偏過頭露出耳後隱隱約約的鮮豔紋身,嘴角的笑渦幹淨純粹,“不願意?”
吃準程希覺骨子裏的矜傲自持,程希覺喜歡他,對他的身體意猶未盡,可用那種事情討好,做不到那麽卑微低賤。
程希覺微微歎口氣,以退為進,“我不會,你那麽嬌貴,弄疼你怎麽辦?用手同樣讓你舒服。”
顧漸斜睨他一眼,語氣驀然冷淡疏離,“不願意就別碰我。”
程希覺又氣又喜歡這副壞樣,完全被顧漸拿捏,這一點他早就意識到了,顧漸可太清楚自身的魅力了,眉眼仿佛有小勾子吊鉤著人,既不讓人死心塌地愛上他,又不讓人憎恨厭惡他,遊刃有餘地收放自如。
“你不怕我真敢這麽做?”程希覺掰過他的臉,手掌肆意撫摸細膩溫潤的臉頰。
顧漸伸展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慢悠悠地拉著程希覺靠近,側過頭湊到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那我就享受一下程總的唇舌功夫。”
程希覺盯著他的側臉看幾秒,低頭發笑,“我當初真不應該和你結婚。”
帶回來一個把他治得死死的人。
顧漸拍拍肩膀安慰他:“還好已經離了。”
程希覺深深睨他一眼,翻過身倒在他旁邊的床榻,與他肩並肩地躺著,“唇舌功夫你沒機會享受,今晚我睡你房間,半夜能給你倒杯水。”
顧漸撐著坐起來,程希覺手臂向後一展,後腦枕著手臂,愜意舒適地躺著,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又開始沒臉沒皮了。
顧漸拉開櫃子,抱出一床嶄新綿軟的被子,“砰”的往床側的地板一丟,抓了枕頭撂在被子上。
程希覺瞥一眼潦草的地鋪,故意逗他:“我有這麽可怕麽,嚇得你今晚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