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逃下樓時,芝麻湯圓剛出鍋。
“曖,這麽快啊,還當你倆今天上午不出來了呢。”
栗陽說的戲謔,臉上帶著點男人之間開顏色玩笑時常有的表情。
“寒哥說你愛吃甜的東西,我還沒來得及去買呢,就剩半袋湯圓,幫你補補勁兒 。”
他端著熱碗轉身上樓,燙得邊走邊摸耳朵,結果抬頭就看到孟一眼尾透紅,眼眸裏被親出的水汽還沒消散,怎麽看怎麽可憐。
“怎、怎麽啦?”栗陽傻了,往健身房門口看一眼,超級小聲地問:“寒哥欺負你了?”
“不能啊,他哪舍得啊......”
孟一眨了眨眼,落寞地低下了頭,心道不是他欺負我,是我欺負他。
他邁步往房間裏走,栗陽連忙攔住,把湯圓遞給他,“吃吧,心情不好更要吃點甜的了。”
他看見孟一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就不落忍,憋了半天結結巴巴說出一句:“別哭喪著臉了,寒哥要真欺負你,我站你這邊兒,行不?”
孟一笑了,“沒見過賣老板賣這麽順手的,”但他的表情很快僵住,一顆心也浸入了酸澀的水裏。
某種程度上,他在栗陽心裏是什麽地位,也就側麵反映了他在傅決寒心裏是什麽地位。
破例相救,單獨煮酒,同床共枕,百般忍讓,甚至這次明知危險還要收留他。
一向以冷心冷情著稱的望江老板什麽時候為別人做到過這種地步?
細細算來,他幾乎手握著傅決寒能給出的最高權限。
但他卻一邊享受,一邊排斥。
甚至剛才說那些混賬話去刺人的心。
手肘突然被撞了一下,栗陽挑著眉問他:“哎,小少爺,我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大哥?”
孟一一口湯圓嗆在喉嚨裏,彎著腰一通猛咳,“不是,你們哥倆怎麽都愛把喜歡掛在嘴邊啊,都是男人不矯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