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掠過一陣冷風,孟一心裏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從頭到腳涼透了。
他咚咚直跳的心髒好像變成了一隻粗製濫造的風箏,破洞處伸出一根線頭,被傅決寒攥在手心,他一扯就疼,他不扯風箏又會被風吹走。
孟一滿腦子都在想東窗事發了會怎麽樣。
再被趕走一次嗎......像隻流浪狗一樣,被人從溫暖幹淨的家踹進漫長的雨中,灰溜溜地回到那個永遠不會有人光顧的小洞......
“小寶......小寶?”
“啊!怎、怎麽了?”
傅決寒疑惑地看著他,抬手在他額心敲了一下:“想什麽呢?”
孟一倉惶地抬起眼,被他眼底溫柔又靜默的愛意燙得無地自容,胸腔裏好像鼓入了一團又熱又脹的氣,堵的他難以呼吸。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我哥剛才給我打了電話,我淨顧著玩,忘記回了。”
“嗯,現在回吧,他那邊還不算晚。”
“別了,我還是發短信吧,我怕打擾他工作。”
消息發過去之後孟想回的很快,但他讀了好幾遍才讀懂,回了個好。
“寒哥,明天晚上我要替我哥參加一個酒局,不能在店裏玩了,和你說一聲。”
傅決寒沒作聲,反而是抬眼看了他一會兒,忽而笑著說:“事實證明,你每次這樣軟乎乎地叫我,都會有事發生,我都有點不敢應了。”
第一次在健身房,第二次在車場,第三次在樓梯下,但每次孟一叫完,傅決寒的滿心等待又會再次落空。
他本來就膽小,現在又多了不坦誠的罪名。
“那你喜歡嗎?”
“什麽?”
“就是每次我這樣叫你時,我們在做的事,和我......牽手、擁抱、接吻,你喜歡嗎?”
他說這些話時指尖深掐進掌心,像個卑鄙又僥幸的小賊,心想隻要傅決寒的回答不痛不癢,他就立刻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