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梨園。
傅決寒端著早飯走進地下室時,傅歌還在畫畫。
“爸,休息一下,注意眼睛。”
“知道了。”
傅決寒站在他身旁,看著畫板上那個打籃球的高大男孩兒,脖子以下全都畫好了,就差一張臉。
“我不記得您看過我打籃球。”傅決寒說。
畫筆一頓,傅歌呆怔片刻,說:“最後一張畫,留給他吧,如果找到這發現什麽都沒有,他會發瘋的。”
傅決寒嗤笑,“他不會找到這兒,最起碼至少一周內都不會。”
正說著電話進來,栗陽和他報備:“哥,戚寒派了最少九成人手去那四個省會排查了,今天早上我們的人跟蹤到他上了飛機,估計要親自去國外抓你。”
“知道了。”傅決寒說:“把我們的人悄悄撤到這邊來,不要打草驚蛇,省會那邊的幾個眼要布置好,盡量拖延時間。”
“最多能拖多久?”傅歌問。
傅決寒說:“兩周,夠用了,就是要辛苦您坐船去美國,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一年後我再過去。”
傅歌點頭,“戚寒的注意力不在這裏,就別安排太多人過來,平白顯眼。”
“嗯,都放在暗處了。”
電話掛斷,父子倆囫圇吃了早餐,臨出門前傅歌叫住他,“再有兩個月是你母親的忌日,記得去看她。”
“嗯,記得的。”
傅決寒摟了下他的肩膀,隻有在他麵前才稍微顯露出一些孩子氣,“媽媽昨晚給我托夢了,說她從來沒有怪過您,要您到了美國好好生活。”
傅歌默然,視線漸漸飄遠。
怎麽可能不怪呢?
年輕的媽媽怎麽都沒想到,臨終托孤,結果把孩子親手交到了一個魔鬼手裏,如果不是自己,傅決寒也不會吃這麽多苦。
“行啦,別寬慰我了,出發吧。”傅歌拍拍他的肩膀。
傅決寒一愣,“您知道我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