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時,沈潮生總是恍惚,看著她,和她的行囊。
“若你閉關出來剛巧初雪……”
可否再與我一同慶新年。
沈潮生心中想的終是沒有開口,隻是眼眸略微轉了轉,想到另外一件事。
“對了,那陸明溪,你我暫時可能都無法照顧,我……”
薑矣亦想起此事,告訴沈潮生:“我已托付雲清門,讓她一同學習,她亦有此意,詢問我能否拜入雲清門下。”
“不過。”
薑矣正在束發,她將墨發洗漱攥在手中,手臂彎起將發帶纏繞幾周係緊,額前碎發有些淩亂,但沒有遮住那一雙含有正氣的眼眸與淡淡的眉角。
她將頭發係好後道:“陸明溪沒有辦法聯係你,與我也是通過雲清門的傳音交流。”
“她常問候你我二人,你若是有空,不妨多去看看她。”
房中靜了半晌,沈潮生才說道:“也是好的。”
又過了一陣,薑矣已經可以出門了,沈潮生下意識站起來,又發現沈家的車馬尚未到來,在房中轉了一圈又坐下。
“那我們有緣再見吧。”沈潮生這話說的有些自暴自棄。
“不是有緣。”薑矣糾正她的說法。
“是我出來後,自會去見你。”
……
薑矣與沈潮生短暫告別後,花費數日趕回蒼山。
蒼山樹木鬱鬱蔥蔥,似往年一般模樣。
她循著山路向上,一路走到記憶中的庭院。
庭院中陽光明媚,陳設上染了一層灰,似乎許久沒人清掃過了,此時已過了梨花開放的時節,樹下倒是還有幾片花瓣,旁邊的石桌上放了一封信件。
薑矣沒有見到薑縱月,便猜測她可能是又下山清遊去了。
不過這次為何沒有傳信告訴自己呢,難道知曉自己要回來?
她將石桌上的信拿起來拆開,看到了薑縱月的字跡,往下閱覽,心中卻是恐慌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