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唐珩來不及細嚐,就驀地感覺大腦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頭骨被砍刀劈開,又被人徒手撕成了兩半。
這種感覺他絲毫不陌生,是幾天前他才經曆過的狂暴症……
意識到這一點,唐珩猛地從**彈坐起來。
他的額頭浮著一層細密的汗。唐珩粗喘著氣,看向一片黑暗的室內,有些怔忡。
腦內那股突然炸開的疼痛消失了,迅速得像那隻是幻覺。
……隻是神經痛?
唐珩攥緊了拳,呼吸卻漸漸緩和下來,一時間,室內隻剩下靜謐在流淌。
但在下一刹,唐珩捕捉到了一絲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
“誰?!”
他警惕地看向門口的位置。
輕微的響動之後,室內的照明燈被打開了。
唐珩這一次沒有被這驟然亮起的燈光激起半點不適,視覺閾值一直被控製在恰到好處的範圍,一開始他甚至沒有意識到燈開了。
先於視覺,唐珩先是辨認出了那一股氣味,是一種清冽的冷香。他也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麽香氣,隻覺得怪好聞的——如果忽略它的所有者是那個人的話。
“你來幹什麽?”唐珩皺著眉道。
他不知道這個人在門口站了多久。
江封卻是被唐珩額角上的一滴汗水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視線追逐著那滴晶瑩的痕跡,流過哨兵的臉廓,又順著脖頸滑下,淌過形狀分明的前胸和小腹,最後洇進薄被之下更深處的布料中。
江封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
“明天跟我去一趟醫院。”江封道。
被江封那雙黑眸注視著,不知怎麽的,唐珩突然回想起剛才夢境裏的那股遍及全身的燥熱。他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又皺了皺眉,硬邦邦道:“知道了。可以滾了嗎?”
江封沒有回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他徑直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