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封露出手裏握著的那個裝有白色藥丸的小瓶子時,唐珩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忽地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副姿態的小題大做,特別是和向導的泰然自若比起來。
“咳。當然記得。”唐珩尷尬地咳嗽一聲,將它拿了過來。透明的小瓶子像是燙手一般的,竟是烙得他耳根也隱隱有些發熱。
唐珩找補道:“你剛才直接說就好了嘛,害得老子緊張半天。”
“你在緊張什麽?”
“……”
這話問得唐珩一噎。他撇開眼去,頓了一頓,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再次狐疑地看向江封,“這不是才過了三天嗎?怎麽現在就給老子?”
江封沒有答話,隻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好吧,他之前是親眼看見自己把藥交給邵遠航了的。
唐珩摸了摸鼻子,接連兩次的尷尬讓他沒有再就這這個問題深思下去,索性也不再吭聲。
唐珩將注意力轉回手中的東西上。
他將那五顆藥丸小心翼翼地倒進手心,又細細觀察了一番。和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異。
下午邵遠航給出那份報告,唐珩看不太明白中間的分析部分,但結論卻是清楚地記住了兩個詞——能夠幫助舒緩情緒,無害。
這就夠了。
江封在一旁說道:“成分分析的報告你應該已經拿到了吧?你不用這麽警惕,我不會在這上麵做手腳。”
“老子信你才有鬼。”唐珩小聲嘟囔道。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他還是將這五顆藥丸扔進了嘴裏。
幾乎是在入口的一瞬間,苦味便牢牢占據了舌根,並就此生根發芽,霸道地侵蝕了整個味覺。
與過強的感知能力相應的,哨兵對各式的味道也十分敏感,甚至對那些剛分化的哨兵而言,他們隻能吃最寡淡、柔軟的食物,否則會產生食道被劃破的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