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珩倚著牆角坐著,臉上的表情滿是疲憊。
鎮定劑的藥效退去,等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空無一人的禁閉室中。他的體力已經耗去大半,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汗水浸透了幾次,牆壁的冰涼透過衣服傳來,卻並不能安撫皮肉之下的燥熱和痛楚。
一波更劇烈的疼痛席卷而至,唐珩痛得緊繃起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地板上的一處汙漬,咬緊了牙關。
那突如其來的痛苦太過強烈,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或者無暇顧及,禁閉室的門,又悄然地開了。
闖入者的步子很輕,姿態沉穩而謹慎。他一瞬不眨地提防著這間禁閉室裏關著的那個哨兵。
坐在牆角的哨兵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垂著腦袋,像是陷入了沉睡,呼吸輕淺得幾乎聽不到……
闖入者突然察覺到不對勁,就聽見那個哨兵開口了。
“給老子站住。”
冰冷的聲線,包含濃烈的殺意。
闖入者一愣,來不及細想,自己的量子獸便被這赤|裸的殺意逼了出來。那條墨綠色的巨蟒吐著蛇信從角落遊竄而出,迅疾似電地撲向哨兵。
事已至此,闖入者也不再掩飾來意,亮出手心反握的匕首,徑直朝哨兵攻去。
二人距離不過三米,對於能取了哨兵性命的這一擊,他勢在必得。
真是什麽渣滓都敢往他眼前湊嗬!
唐珩聽見空氣流動的細微聲響,這才抬起頭來。他不耐煩地皺起了眉,但待視線落向那直刺向自己的匕首時,表情又舒展開來,且隨著攻勢的逼近,那雙駭人眸子中的血色也愈發顯得猩紅。
“這麽急著找死?”
闖入者再次一愣,完全沒想到這人現在還有意識,可此時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在話音落下的那一霎那,眼前的哨兵突然暴起,闖入者暗叫不好,正要後撤,就見哨兵以極快的速度接近,握住了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