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琉失眠了,秦樂煙那一番話她不是聽不懂,隻是人的自卑源於各種方麵。
小時候她也會展示自己,可惜收獲的誇獎遠不比上惡意。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麽,無論怎麽改變好像都不能融入到集體,漸漸的希琉就開始學會將自己隱藏起來,降低存在感成為一個透明人,逃避成為她的保護罩。
久而久之,逃避深入她的思維,不管是什麽事第一反應就是“我不可以。”
希琉在不知道多少次翻身後,終於躺不住坐起來,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出房間。深夜的山林寂靜冷冽,時不時從遠方傳來幾聲飛禽的鳴叫,讓人心驚膽戰。
但希琉很喜歡這樣的環境,這讓她很放鬆,不會因為他人的狂歡顯得自己格格不入,她已經不會羨慕別人的三兩成群,她隻覺得外麵的社會吵鬧煩躁。
希琉摸摸手腕處的手鏈,那個軟枝做的手鏈被秦樂煙用紅色的流蘇纏繞住,湊近還能聞到絲絲樹木的氣味。
她在門口坐上許久也沒能等來睡意,索性拿出畫板開始繪畫,其實沒有什麽思路,希琉覺得自己現在很煩躁,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她好像無法再和以前那樣心安理得的躲在角落,任由著光芒被塵埃掩去。
因為秦樂煙的一番話,她內心封塵的展示欲又開始蠢蠢欲動。希琉拿著電容筆畫畫改改,最後隻留下一團亂糟糟的線條,五顏六色的交織在一起變成五彩斑斕的黑。
“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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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樂煙照例早起跑步,等她回來後希琉還沒有醒來,她伸手輕輕捏住希琉的鼻子。希琉隻覺得一瞬間窒息,條件反射的狠狠拍了一下掐住自己命運的手,呼吸到新鮮空氣後繼續陷入美夢中。
秦樂煙捂住自己的手,回想起那天晚上被壓製的恐懼,太可怕了,明明是一隻可愛弱小的幼貓為什麽迷糊的時候會變成怪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