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禮部侍郎遇刺身亡已過去了兩日。
最初的恐慌已經在京城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往日的安寧與熱鬧。
季別雲本本分分地給賢親王當了兩日的侍衛,然而王爺大多數時間並不需要他侍候左右,因此相當於給他放了兩日的假。
他沒見過誰一開始就放假的,可賢親王一副體恤他人的模樣,他也不便再三推辭。
但在閑暇之餘,他偷偷打聽了一番鄭禹的人脈網絡,整理出了線索。
鄭禹在朝中風評一般,也有幾位交好的朝臣,卻礙於朝中禁止結黨營私的規矩一直不曾逾矩。而且那幾位朝臣品級都不高,也都與靈州沒有什麽關係,故而不值得深挖。
唯一引起季別雲注意的,還是一位與鄭禹扯上關係的大人物,當朝丞相,方綏。
方相與鄭禹是同鄉,在朝中這麽多年來一直不曾避諱與他的交集,關係緊密,常有來往。
能夠指使禮部侍郎的人,必然是個大人物。
他按捺心中懷疑,打算之後細查。卻在第三日下午被賢親王叫過去,讓他跟著去懸清山一趟。
季別雲跟著前來通知他的徐陽往外趕,一邊聽徐陽給他解釋:“懸清寺乃我朝國寺,地位重要,所以一直是派兵駐守保證安全的。負責這事的正好就是右衛,唐將軍這兩日忙碌,剛才來了口信說抽不開身去例行視察,將視察一事托給了咱王爺。”
唐將軍便是那日在城樓見到的武將,總攬右衛的那位。
他心中明了,忍不住有些可惜。
原本說好了安定下來之後去懸清寺道謝的,沒料到卻是以這種方式去。若遇上觀塵,但願那和尚不會嫌棄他沒有誠意。
車馬從正南的宣定門出了京城,沿著官道走了一裏之後拐上向東的路,一直行到懸清山下。
季別雲抬眼望了望山巒,沒來由得感到一陣寒意,或許是因為懸清山太過清幽,將所到之人的心境也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