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接我的嗎?”岑露白噙著笑,在她身邊站定。
她穿著一件利落的長大衣,內搭著一身輕熟風的翻領壓褶連衣裙,整個人幹練中又顯著優雅,矜貴中又透著溫潤。
古街商鋪一盞盞燈火繁密如星,她明淨眼底波**著的眸光卻似比那燈火更璀然。
薑照雪陷落。
她發現,岑露白好像總有這樣的魅力。總能像東風、又像煦陽,總在她最狼狽、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明明什麽都沒做,又仿佛什麽都做了。
她失神地點了下頭,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
岑露白笑意微深,問:“其他人呢?”
她抬眸,仿佛想打量周遭的環境,下一個瞬間,紅唇卻倏忽間地抿緊,眉眼淡了下去。
薑照雪察覺到了。
慢半拍地,她心緒猛地落回到現實。像被人打了一記悶棍卻還要強撐體麵,她試圖跟著岑露白的視線再次望過去,岑露白卻比她先一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帶得她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提醒:“小心。”
仿佛身後有人要從薑照雪的身邊擠過。
薑照雪沒有防備,順著力道朝她所在的方向挪了一步,徹底背過了身,望不見身後那一側長街的任何景象。
岑露白鬆開手,不動聲色:“這條街好熱鬧,人好多。”
薑照雪低頭,根本沒有看到身旁有其他人的腳步挨著她們的身邊走過。
她反應到了什麽,心有些濕潤,又有些暖和。
沒有拆穿岑露白的善意,她也裝作還沒有發現明妍的模樣,順著自己的視線問:“你手怎麽了?”
岑露白握過她手腕的食指上,有一片幹幹淨淨卻很礙眼的創可貼。
岑露白動了動手指,淡笑:“這個嗎?”
薑照雪應“嗯”,抬頭看她。
岑露白麵容又恢複慣常的溫潤,輕描淡寫:“不小心被刀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