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天,不同於西城的幹燥晴朗,陰沉沉的,像是剛下過一場纏綿的春雨。
“有點冷啊。”方師姐站在機場出發層乘客下車的地方感慨。
沈奕揉搓雙臂,剛要附和,下一秒,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她在西城上機前用APP預約的車到了。
“那我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黃應秋上車前叮囑薑照雪。
薑照雪點頭應好。
大家都先回學校的話,一輛車也坐不下。她借口要回君庭,不順路,另外打了一輛車。
老師和同門們紛紛坐上車,消失在灰蒙蒙的天幕下,薑照雪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消散。
她還是沒敢連接網絡、沒有查看那一個道歉的表情後岑露白是否還有回複她什麽。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掩耳盜鈴。她在濕冷的空氣中歎出一口白氣。
是不是該找個借口搬出君庭一段時間?
回君庭的一路上,她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好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最不刻意的疏遠方法了。
隻要物理距離遠了、交集少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自然而然也會淡下去的吧?
這樣也不那麽明顯、那麽傷人吧?
正思索著,司機提醒:“你好,目的地已經到啦。請帶好隨身物品,謝謝乘坐。”
薑照雪回神。
她下了車,接過司機從後備箱裏提出的行李箱,一邊往小區裏走一邊盤算著岑露白這個時間應該是不在家的,她還有一個下午再好好想理由,做好心裏建設和表情管理的。
今晚就和岑露白說了,搬回宿舍吧。她在心裏下決定。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拖著行李箱回到大平層門口,輸入密碼,門剛剛開了一小條縫,她就聽見了裏麵有隱隱約約的人聲傳出。
人聲不大,聽不太清在說什麽,隻聽得出是個女的,好像還有一點就是熟悉,但薑照雪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