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本來不到十日的路程,兩人竟走了足足有半個月才到姑蘇。江南水鄉果然名不虛傳,粉牆黛瓦,小橋流水,樣樣都是極好的景致。
可卿抬頭望望日頭大約已經到了酉時,便想著趁著太陽未落不再趕路,尋個住處早早休息,站在馬車上眺望之際,正巧看到不遠處有六個著素衫的居士走進了路邊的一間客棧。
“這裏距縹緲峰路程不到半個時辰,且前麵沒什麽客棧,便從這裏歇息吧”
“好”
客棧裏除了那幾個白衣居士外就沒有旁人了,生得俱是仙風道骨,其中一個年輕的見著可卿二人後還笑著朝著她們行了一禮。
可卿正忙著掏銀子看房間沒太在意,姒墨注意到後微側過身子,朝著他頷首以示回禮。等安頓好到了房間後,姒墨便取出了紙筆給鶴一寫信,說是寫信,可紙上不過寥寥四個字而已。
【已至姑蘇】
寫罷了,放出隨身帶的那隻信鴿,將紙條綁在了它的爪子上。
“不留地址,鶴一怎麽給你回信?”
“她知我在姑蘇便可,不用回信”
瞧著信鴿遠去,姒墨還未關上窗子,突然聽到樓下傳來打鬥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些哀嚎和痛呼。手頓了下,沒有去掩窗子而是推開了房門。
目光所及俱是一片血色,樓下數十個戴著墨蘭金點麵具的人正在砍殺著客棧中的那六個居士,店小二和掌櫃的縮在角落裏動都不敢動。
那六個居士腳步虛浮,別說同他們打鬥了,就連抽出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成了案板上任人宰殺的魚肉。
樓梯旁的姒墨聞到了空中軟筋散的味道,不由得微皺了眉。墨蘭金點麵具的是金蟾派,是五毒教中最能為非作歹的一個門派,平日見不到也就罷了,現下見到了怎能不管。
鼻間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看著身邊的師兄師弟接連倒下,趙啟道的眼中滿是憤恨,可奈何自己手腳軟弱無力連腰間的劍都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