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乘一馬飛馳出浚州,到達梨花巷時已至深夜。可卿擔心馬蹄聲太大驚動了五毒教的人,便棄馬同姒墨鑽進小巷中,在夜色裏慢慢向前摸進。
姒墨抬頭看了眼走在自己右前方的可卿,猜出她是怕黑暗中有什麽未知的危險,故一直用身子擋著自己。
真是傻極了,五毒教善用的是毒,她對毒知之甚少,一直擋在自己前麵是想做個肉盾嗎?
可卿的右手一直緊握著腰間的玄陰劍,眼鼻耳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突然左手被姒墨握住,還未來得及詫異就看到她往前跨了一步,走在了自己的前麵。
“你做什麽?”
姒墨轉頭朝可卿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見她又要擋在自己身前,便朝她搖了搖頭,眼神中多了些不容違背的意味。
墨色中,兩人相握的手一直未鬆。
到處都是黑漆漆靜悄悄的,坐落在巷尾的宅子的門前放著一根小臂粗細紅燭,微弱的紅光在夜色中顯出了無限的荒涼可怖。那宅子的圍牆四周布滿了塗有劇毒的尖刺和帶著倒刺軟網,縱使是飛鳥想要渡過也需愁上一愁。
姒墨拉住想要嚐試跳上圍牆的可卿,帶著她隱在拐角的陰暗處,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抵在了她的唇間。
“有些苦,忍一忍”
可卿把藥丸含在了舌下的一刹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哪裏是有些苦,簡直是苦得世間少有。
姒墨見她輕皺了眉,便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解釋道“門前那支燭是用人的屍油所做,若是聞得久了會出現幻覺。”
“這藥實在是苦得很”
“若是加上蜜,便會影響藥的效果”
姒墨終究是覺得她蹙眉的模樣太過可憐,伸手替她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手指就勢停在了她的耳後,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以示安慰。
手還未落下便聽到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輕巧的腳步聲。來者的輕功極好,若不是自己的耳力超乎常人,那人必定不會被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