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姒墨被耳邊的熬藥聲喚醒,迷蒙的轉過身發現身旁的被褥折得整齊,屋內火盆中燒得正旺盛的炭火,給昏黑的屋內添了一束暗紅的光亮,有個模糊的身影背對著自己坐在木椅上,不知在寫著什麽。
“可卿?”
“在”
可卿轉過身,對上了昏暗的床榻上姒墨迷迷糊糊的眼神,不知是不是剛醒的緣故,那人身上冰冷的氣息削減了大半,臉在忽明忽暗的炭火照映下更顯虛弱。
姒墨揉了揉眼睛起身披上外衫,走到可卿身後,發現她正在畫自己昨晚教的穴位圖。可卿見她起來了,便放下筆取下身後的藥爐,聲音還是如常冷清。
“吃藥罷”
姒墨還未接過瓷碗,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便是硯星驚慌的喊聲。
“師姑師姑,方培風又帶人來了!”
看來他是一直在盯著烏山,專門挑了個鶴一不在的時候前來要人,姒墨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後推開了門,獨自朝著山下走去。
白瓷碗底還殘留著些許湯藥,可卿晃了晃碗眼神卻一直盯著逐漸遠去的姒墨。這般虛弱病怏怏的人,背影卻又那麽傲然靜謐還帶著冰冷的寒意,就如烏山雪中的那枝梅。
天還未亮,山下數百的火把將夜色照了個昏黑火紅參半,方培風麵帶笑意,可眼中卻是深不可測的殺意。
“培風向前輩問好”
“今日來是何事?”
方培風笑著上前一步“上次家父知道我叨擾了前輩,今日特意差我請姒墨前輩到府上吃個便飯,以聊表歉意。”
姒墨的目光落在他身後持刀握劍的鏢師身上,表情如舊“若我不去呢?”
“在下覺得,無論如何前輩今日都要同我們走一趟了” 方培風邊說著邊打了個手勢,身後跟著的人瞬間湧了上來,擋住了姒墨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