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的雌蟲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麵臨死亡的那一瞬間驚懼讓他心跳加速,此時此刻,還沒有回過神來。
另一隻雌蟲有著一雙像幽夜一樣的眼睛,他看起來並不大,在聽到雌蟲大聲說“跑—”的時候,在原地躊躇了幾秒,最終咬著牙扭頭就跑了。
他跑得極快,肺部像是漏氣的風箱一直在“哼哧哼哧”。
他聽見後麵傳來打鬥聲,激烈的打鬥聲讓雌蟲幾乎要抑製不住地回頭,但緊接著他咬碎了牙,才抑製住這種衝動。
手指幾乎被他攥進骨頭。
該死,他早就說過了,這樣是行不通的。可是他哥這個蠢貨非要說什麽試一試,現在好了,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雌蟲悶著頭往前跑,現在,隻要自己逃脫出去,至少不是全軍覆沒,還能有補救的機會。
但接著,他慢慢地頓住了腳步,停了下來。
明明已經喘不過氣了,此時此刻卻不由自主地摒住了氣。
在他麵前巷子口,翹起的屋簷角如同展翅騰飛的大雁,上麵半蹲著一個雌蟲。
在雌蟲旁邊,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變形的**圓球,讓雌蟲半邊身子隱在陰影裏。
見他過來,原本還懶洋洋的雌蟲綠眸一亮,興致盎然地站了起來,連帶著身邊的黑球都像煮沸了一樣,一個網狀的東西從中漸漸顯露出了形狀。
“抓到你了。”
*
地上的雌蟲張張嘴,正要開口說話。
葉鞘就帶著逃跑的雌蟲回來了,雌蟲渾身纏繞著黑色的繩子,“砰——”地被葉鞘一扔,和地上的雌蟲麵對麵地撞在了一起。
紀嶼往後退一步,避開了揚起的灰塵。
和紀嶼說有事相求的雌蟲名叫裘兆,他摸了摸被撞的有些暈暈的頭,看著旁邊的弟弟低垂著頭,不說話,不免有些著急。
他沒有被綁住,因此手扶著裘墨的肩膀,強迫著把他的腦袋給抬起來,卻沒看到想象中血腥的場麵,隻看到了裘墨死抿著嘴,眼睛赤紅,顯然還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