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雨漸漸小了,到天亮的時候已經停了。
雨後的館山市很潮濕,即便是在室內,都能感到十分濃密的水甸甸的感覺,像走在清晨的霧氣之中。
一大早,喬巡就聽到不遠處的射箭場傳來咻咻的聲音。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六點過。
感覺得到五茂紗緒莉很努力,似乎學習以外的時間,大多投入在射箭練習當中。
喬巡洗漱完畢,走出院舍,沿著過道長廊向前走。昨夜的雨水似乎還有些積在房頂,點點滴滴地從屋簷瓦凹之間落下來,滴入水渠,發出叮咚的聲響。水渠裏淌著的水比較渾濁,看起來應該是順道某個地方有泥沙被大雨衝垮了。
站在射箭場外麵的過道裏,喬巡看著紗緒莉。
他想了想,貌似自己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這個時間點正在趕路去學校。那時候是要上早自習的,一般七點開始。這邊的學校,九點才上課。比較注重學業的,一般會早起趁著上課前,去趕補習班。或者打早工,更多的還在睡覺。
紗緒莉應該是那種更在意這種特殊目標的人。
射出一支箭矢,紗緒莉停下來休息,擦汗的時候,她注意到喬巡站在射箭場外麵的過道裏。
對於陌生人,紗緒莉應付起來並不是很擅長,但她事先知道喬巡是一個沒那麽可怕的人,而且,從千葉縣過來的檢測隊也說了,他是“無風險”。她想著想著,出於基本的禮貌,克製了自己難為情的小情緒,將汗水擦得幹幹淨淨,收拾一下衣著,走了過去。
“喬先生,早上好。”
紗緒莉禮貌地鞠躬問好。
喬巡稍稍一笑,說:
“你跟你哥哥都太客氣了。”
在共和國,可是很少會瞧見這樣鞠躬行禮問好的場麵,當然,規規矩矩的客氣畢竟是他們的麵子,也不好多說什麽。
“喬先生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