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點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高傲俊美的蒼白臉孔上浮現出喪家之犬般的神情,顯出一種少見的脆弱。
阮呈星卻不欣賞,隻覺得怪惡心的,他從來對世上其他俊美男子飽含惡意,尤其他發覺師兄喜愛男子之後。
挑撥不成,他便實在不想同這個家夥在一處了,立時站起來,假笑道:“啊呀,師兄怎麽磨蹭了這樣久,難道是嚇得狠了?大師兄啊大師兄,唉......”
既然刀不好使,那自然是能磋磨一下是一下。
見謝點衣神色微僵,阮呈星才愉悅地舉步往內室走,但發覺身後有人跟,頓時又沉下臉色。
明知自己不受歡迎還往前湊,從前怎麽沒發現是這樣一個不要臉的。
不過這念頭撐不了多久便乍然被眼前景象驅散。
地上一片雜亂,宋沅蜷在地上,看不清麵目,**出的雙手呈現異樣的蒼白冰冷,指縫還漏出一線枯黃粉末,渾身瑟瑟發抖,身上那件竹青衣衫被碾碎的點心汙得髒亂。
“師兄!”阮呈星幾乎是立時撲上去,將人半扶起,小心握上宋沅手腕。
指尖的觸感,恍若一塊無暇的寒玉般滑涼。
他頭一次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師兄的手,怎麽會?不是診的熱毒麽?”
“難不成?”他將目光投向地上點心,“有毒?”但這怎麽可能呢,從不曾聽過這樣口服的寒毒。
謝點衣自他手中奪過那截手腕,不敢置信地搭了又搭,神色頓時沉重了起來,隻道:“先扶他上塌,遣人去請四師叔來。”
遣人?此處哪裏有旁人?
再說,誰來抱師兄上塌?
目光相交,謝點衣疑惑地望著阮呈星,好似在問詢他為何還不動身。
阮呈星虛虛假笑:“嗯?大師兄,我來扶罷?”
謝點衣一怔,卻沒應下,而是將目光落在他懷中宋沅蒼白臉孔上。
宋沅吃了些藥,倒沒像上次那般失去意識,此時勉強能將眼睜開些,聽見這話,便連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