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宋沅估算的傍晚,他沉沉吐出一口濁氣,發覺經脈仍是堵塞,便不再費工夫,也不浪費時間傷神。
他開始在岩洞中尋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些適應冰寒氣候的靈株。
哪怕下不了山、出不了洞,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但這個岩洞實在幹淨,分明如此龐大曲折,卻似乎被粗淺地修繕過,有些狹窄道路的石壁也不大有嶙峋之感。
也是,這畢竟是人蛇的家。
想著,宋沅就稍微有些憂慮了,洞外極寒,洞內卻是人蛇屬地,他百寶囊裏的護身法器靈寶早就消耗殆盡,如今在他身邊的寶物唯有手中的靈劍起路,此劍是他自己從劍廬取來,但與他說不上相合,沒想到如此絕境,它反倒聽話許多。
宋沅忙活半天,除了從自己百寶囊裏拿出些換洗的衣物之類的,簡直是一無所獲。
四下寂靜,他實在無聊,差點要和起陸說上話。
不過這時候,熟悉的鱗片摩擦地麵的窸窸窣窣聲響起,宋沅雖已印象改觀,但還是不免毛骨悚然,幾乎有拔腿就跑的衝動。
但最終他沒有,甚至將起陸歸鞘,遮住那懾人的幽幽寒光,才將目光挪去。
一張令他印象極為深刻的俊美麵孔再度出現,伴隨的還有令人絕對過目不忘的純白蛇尾。
冷冰冰的血紅豎瞳仍然直勾勾地注視著他,但不同的是,此次人蛇並非空手,它的雪白手臂有著優美健壯的線條,此刻從他花團錦簇、滿滿當當的臂彎裏,垂下一截淺碧色枝條,上頭綴著慘淡而美麗的一顆淡紅色小果兒。
人蛇的軀體可以支撐它做許多人類想也想不到的動作,此刻那條粗壯美麗的蛇尾便托著美豔不可方物的上半身傾身而來。
殊麗總是含毒。
宋沅習慣性地後退一步,握緊起陸,卻生不起太強戰意。
人蛇動作奇快,渾身卻一絲殺意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