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曾?
宋沅被他臉色嚇了一嚇,垂下眼睛忙不迭地解釋:“是我記不清了...想來那段時日我也不在宗門,後來才聽人說的,怕是記岔了...”
謝點衣趁勢將目光落在他額角碎發上,見他目光閃躲便是一頓,半晌,沒能忍住,他啞聲道:“我看不是什麽記不清了,打一開始你便聽錯了消息。”
這便是又要責罵他了。
宋沅迷茫地猶豫著,要不然再添一次茶,別叫謝點衣訓得那麽凶。
在不周山上說一不二的他已經七年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了,保不齊謝點衣說得過分一點,自己是會默默忍受還是站起來對師兄發火。
就是聽錯了又怎麽樣,謝點衣的未婚妻又不是他的未婚妻,憑什麽要求他聽得清清楚楚記得明明白白呢?
歉也道了,嫌他記不住事就不該來。
在這裏待得他已經很膩了,一個兩個討厭的人還天天來見,都很煩人。
想到這裏,宋沅要去握壺把兒的手又撤回來了。
但大大出乎他意料,謝點衣不僅沒有口出惡言,猶豫片刻後,似乎是氣悶得厲害,壓著眉頭盯著桌案看了一會兒,才道:“罷了,我不該跟你說這些。”
宋沅默不作聲,暗道這兩個人都是怎麽回事,七年不見,腦子就被雪水浸壞了嗎?
莫名其妙、反複無常的。
雪雪舌頭不好使,都比這兩個人好溝通些。
他在這裏默默腹誹,謝點衣偷覷他神色,卻隻看出一副溫弱憂容。
便又想起那天他回返,撞見叫他心神劇震的一幕。
他從前就知曉宋沅同小師弟交往甚密,可那時候那事尚未發生,不比如今,宋沅甚至...甚至同男人成了婚。
他其實對這回事現在也不大有實感。
可親眼目睹小師弟鑽進宋沅被衾,謝點衣一時之間還是頭腦空白,七年前的衛道士模樣不複,隻是怔怔地瞧著那團隆起,鼻端莫名縈起一陣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