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那兩個蠢物如此不快離席,怪不得這人神情迷茫,怪不得門外那個蠢物反應如此平淡,原來正在這等著他,他一番鋪墊陳情,感情在宋沅眼裏都是有病。
道侶,死了七年,居然還結了道侶,如今還要借宗門之力來尋道侶。
“他是何模樣,身量多少,”巫鹽深吸一口氣,心知自己已經怒火澆頭、神智全無,可他向來也放肆,隻對宋沅多計量些,此時擰出個陰惻惻的笑,“說不定我還能替你找找呢,小道君。”
他滿臉欲殺之而後快實在明顯,小道君當他性情古怪,方才又一時失言透露丈夫之事,如今隻漠然望他,道:“約莫十幾息,徐宗主便要到了,你真想留命,現在該逃了。”
巫鹽怎不知,咬牙切齒地盯他麵孔:“好得很,既尋了道侶,又要人對你念念不忘。”
宋沅皺眉頭,他懶得分神計較,擰身往外走:“你快些走罷。”
麻煩事真是一樁樁一件件,早知道寧肯托付專為打探消息的博聞樓,也好過在這裏牽扯不清。
他修為不在,從前舊相識如今又多有威名,尤其巫鹽,拿不準喜怒,除了口頭上請他走也別無他法。
總歸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宋沅想通了,雖然不知為何,但擰也擰不過,又不似過往那樣看重聲名,情態難免平淡自然,自是隨意了。
巫鹽聞言卻更不快,分明有了道侶,還要假惺惺做這副為人著想的模樣給誰看,難不成還指望自己......
宋沅才是不快。
若是沒攪出這檔子事,自己現在應當在和舊友商議如何找尋自己走失的貌美小丈夫才是。
叫人煩躁。
“你解了阮呈星,我便解了你。”拋下這一句,宋沅推開門,向外走去。
遊廊碧水仍是波光粼粼,宋沅一瞧,有三條靈魚似是不大聰明,居然活活曬死了,白肚皮翻起浮在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