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裏在打人,他竟就著那聲音睡得搖搖欲墜,有幾分膽識。”池晉年對著麵前安分坐著那劉似燁道,“看起來也沒什麽城府,是個可用之人。”
“劉公子,我想你也明白我叫你們過來一趟的意思。”池晉年笑笑,“我看他也挺喜歡這大漠風光,讓他留下來,你覺得怎麽樣。”
劉似燁低垂的眼皮動了動,手指下意識收緊,嘴巴抿成一條線,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麽做了那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現在卻還是沒辦法爽快說一句舍得。
“高公子品性桀驁,是留是走,二皇子還當問問他的意思才是。”劉似燁拱手,沒有抬頭。
池晉年打量了一下麵前人的表情,正想說什麽,卻有一個士兵進帳通報。
“啟稟二皇子,高公子與營中一個兄弟比試,那兄弟被高公子一掌打到不省人事了。”
劉似燁急促吸了口氣,偷偷瞟那池晉年的表情,見他臉上還是那個看不出情緒的笑容,心裏隱隱浮起一股不安來。
如果高照真的留在這裏,哪天惹了二皇子不高興,誰去替他求情保他的腦袋啊。
“走,去看看。”池晉年起身朝帳外去,那劉似燁也馬上跟了過去。
那人站在高高的石壁上,見一行人過來,臉上不僅沒有愧色,反倒從旁邊扯了根狗尾巴草放進嘴裏叼著。
“高兄好功夫,傷還未痊愈就把我營中的小兄弟打成這樣。”
池晉年停下腳步,微微抬頭看著石壁上那人說道。
高照直直盯著下麵一行人,看到池晉年後麵的劉似燁一臉焦急,皺著眉示意他下來,於是往下一躍到池晉年跟前裝模作樣行了個禮,嘴裏還吊兒郎當塞著根草。
“二皇子,是他說要和我比試的,我沒找他麻煩。”
池晉年爽朗地笑笑,一隻手自若地搭上高照的肩膀,“那是自然,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他敢邀高兄比試,就得自己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