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給的酒,劉似燁硬是留了六天沒舍得喝。
馬車在樹林裏停下,車夫給馬喂草,那劉似燁下車透口氣,往地上鋪了塊布,看著前長勢可人的大樹,眼前不知不覺冒出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公子來。
他笑笑,上車拿了酒,車夫來至前麵給他生了團火,溫起酒來。
阿照的貼心,他留到了今天才拆封。
過了沒多久,那邊又來一輛馬車在附近歇下,車裏走下來一位公子,看到這邊生了火,於是和劉似燁說起話來,順便拿出了自己隨身的點心。
劉似燁走得急,沒帶多少備用的吃食,隻好把剛溫好的酒倒了一杯,遞給那公子當作回禮。
那公子連喝了兩杯,劉似燁也吃了兩塊點心,兩人正欲道別之時,那公子卻突然倒在了地上,幾人瞬間慌成一團,連忙把公子載去了附近的醫館。
公子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
劉似燁心裏一驚,腦子裏有什麽碎片飛速劃過,切斷了好一些神經,襲來隱隱的痛。
阿照給他的酒,怎麽會有問題?
劉似燁的手下意識撫上那塊刻著“照”字的玉佩,想起那天晚上高照嘴邊揚起的微笑,溫柔到六天以後他才覺得反常。
劉似燁心裏一塊石頭高高懸起,即刻令車夫快馬加鞭往回趕,一口氣趕了三天路沒停,到洛州方才在上次他與高照歇過的那家客棧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正在客棧樓下用早膳,聽見旁邊那桌的人提到“太子”,依稀還有“大理寺卿”這樣的字眼。
劉似燁心髒猛地一沉,也顧不上什麽風度了,一個箭步衝到旁邊那桌,像一隻緊張過度的貓,瞪眼看著那二人道,
“你們方才說什麽?太子怎麽了,大理寺卿又怎麽了?”
那兩人被他嚇了一跳,看他這身富貴打扮又覺得應該是聽得進去話的,便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