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束白玫瑰在梁鬆庭的辦公室裏擺了將近一周,後來花葉逐漸枯萎,被清潔阿姨拿出去扔掉了。
花開得最茂盛的那幾天,鬱清灼那邊安安靜靜的,沒什麽動靜。到了花被扔掉的當天傍晚,梁鬆庭的工作號碼收到了鬱清灼的信息。
——庭哥,今天徐工把設計圖發給我了,你再替我看看行嗎?
梁鬆庭當晚有個應酬,和“造詣”的合夥人崔暘一起出去跟一幫業內的大佬聚餐。
梁鬆庭這個年齡,三十出頭,作為一個名頭還算響亮的建築師事務所的合夥人還是偏年輕了些,所以在事務所裏他基本是負責技術這一塊,業務能力他是扛得起來的。而外聯拉活的事情一般就交由崔暘去跑。
崔暘是梁鬆庭的導師崔培之的獨子,比梁鬆庭年長幾歲。在建築方麵,崔暘沒什麽天賦,出去談生意倒很有一套。盡管他和梁鬆庭看起來像是南轅北轍的性格,但是兩人搭檔的這些年一直處得挺好,屬於互補型的朋友。
去年崔培之做了一個心髒搭橋的手術,不再接受建築學院的教授返聘了,也不宜多操心“造詣”的經營。梁鬆庭作為他的關門弟子,升任了“造詣”的合夥人,肩上的責任重了,應酬也跟著多起來。
鬱清灼的信息傳入時,梁鬆庭剛跟一位設計院的領導喝了酒。他回到座位,看了眼信息,又把手機揣了回去。
鬱清灼提到的設計圖紙梁鬆庭早在幾天前就已看過。事務所每周都有案例討論的例會,各個團隊負責的設計都要集思廣益梳理一遍,因此梁鬆庭很清楚鬱清灼那套房子的問題和解決方案是什麽。提供給鬱清灼的結構加固方案和設計風格都是中規中矩的設計,挑不出什麽錯,梁鬆庭沒也打算插手管這一塊。
他這邊無暇回複,鬱清灼倒也識趣,後麵都沒再發信息來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