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灼雖然要到了地址,但卻很沉得住氣,沒有冒然就去找梁鬆庭。
主動上門這種事,他覺得自己僅有一次機會,必須用在合適的時候。再二再三就不好了,顯得不識趣,也不會再有效果。
房子裝修的事他這邊也壓住了,沒往前推進。說到底無非是花錢而已,鬱清灼雖然每個月在古籍研究所領工資,偶爾賺點拍賣行的外快,但他不靠這個過活。“造詣”那邊不收他的預付款,那是梁鬆庭給他的人情,他不想欠這個。所以徐工的團隊一把設計方案拿出來,他就把錢打過去了,同時又說讓對方緩緩,自己還有些對於臥室與書房的想法,捋一捋再溝通,這一拖就又過了一星期。
梁鬆庭自然知道這件事,花了錢卻不催工期的甲方,鬱清灼是頭一份。
梁鬆庭懶得琢磨這裏麵在籌謀什麽,仍是照常的上班加班、畫圖評圖,開車去井莊鎮實地看施工現場,一直忙到周末都沒閑著。
過去的忙碌和這一周的忙碌其實是有些不一樣的,但梁鬆庭不會願意掰碎了想。
鬱清灼打來電話的時候是周六晚上。梁鬆庭剛結束了應酬坐在出租車裏,他的工作手機號響了,是鬱清灼。
梁鬆庭靠在後排座,垂眼看著那個沉寂了近兩周的號碼。他接起來以後,鬱清灼打招呼的語氣還是挺正常的,仿佛上次梁鬆庭在短信裏回絕他的那條信息對他並無什麽影響。
他客氣地向梁鬆庭詢問關於微水泥牆麵的問題,這是一款近來很流行的昂貴塗層,材料是歐洲進口的,能給空間設計營造出一種冷淡素淨的高級感,很像是鬱清灼偏好的那種風格。
梁鬆庭聽著他的提問,也簡扼地給他回答,解釋這種微水泥塗層的優劣所在。
兩人聊了那麽幾句,在話題接近尾聲時,鬱清灼忽然說,“庭哥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