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鬆庭從前喜歡的就是鬱清灼的那份心氣。
他那雙眸子裏的神色總是淡淡的,偶爾笑起來又很張揚,誰都不會放在眼裏。
鬱清灼形容青春肆意妄為,梁鬆庭以為並不準確。肆意妄為這個詞帶著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意味,是所有年輕人的通病。而梁鬆庭一直認為鬱清灼有狷傲的資本,他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那種人。梁鬆庭一貫偏愛他,就算鬱清灼有錯,錯得離譜,在梁鬆庭這裏也錯得情有可原。
可是成長這件事很殘酷,鬱清灼狠狠地失去過,失去梁鬆庭這一點就足以擊潰他曾經的驕傲。
如果愛情是鬱清灼唯一的軟肋,這根軟肋大概也會拿捏他一輩子。
電話那頭的裴忻,聽著聲音清爽開朗,可以想見是個年輕有朝氣的男生。
如今的鬱清灼在麵對梁鬆庭時,偶爾會帶著些不自信。他身上仿佛還有分手留下的烙印,提醒著他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是不能抹去的。而一個沒有過錯的坦坦****接近梁鬆庭的愛慕者,足以讓鬱清灼忐忑。
何況他與梁鬆庭並未真的複合,這意味著他沒有立場去過問。
梁鬆庭仍然圈著他,因為兩手撐著洗手台的緣故,梁鬆庭不如平常站直了那麽高,反而像是有些靠在鬱清灼身上。
“鬱鬱。”他叫鬱清灼,聲音放緩了,“我們之間不是感情上的問題,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因為梁鬆庭的這聲鬱鬱,鬱清灼的瞳孔縮了縮。
他低聲應了句,“是。”
這世界上有些伴侶就算相愛也會分開,就算不舍也會別離,比如鬱清灼和梁鬆庭。
“我有時間,庭哥。”鬱清灼的聲音也緩緩的,“我有大把的時間,隻要是在你這裏,我都可以等。”
這樣卑微的鬱清灼讓人心疼,梁鬆庭過去會掩飾自己的心疼,裝作對鬱清灼冷酷,現在他不想掩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