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上校進門的時候,電視上的畫麵停止在一片混亂之中。
少女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白色連衣裙上大片的血跡暈染成一片,像是從枯萎的玫瑰上飄零的花瓣。
這種文藝的形容對於安慰毫無意義。
女孩中了三槍,當場失血過多而亡。她才十八歲,年華尚好卻凋零在了異國他鄉。
賀上校看了看這個昏暗的房間。房間裏沒有開燈,電視屏幕上光並不明亮,男子的側臉在這幽幽光線中,越發的冷峻起來。
“3月16日那天我從紐約回來,見到了顧璟和小琳。”
沒想到那竟是最後一次見麵。
韓煥沒有從沙發上起身,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般說著,沙啞的聲音裏分不清是悲傷多一些,還是歉意多一些
“我十九歲參軍的時候,小琳隻有九歲,那麽多年,她都堅持給我寫信,說隻有信能讓我記得自己還有個妹妹,這次去紐約前,我還騙她說回來就給她回信……筆都還沒有在手裏,她就已經離開了。”
聽著男子的低語,賀上校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記得韓煥的資料上,父母那一欄是寫著一個無字。
父母雙亡,現在連最後的親人也沒了。
“賀上校你大概體會不到那十八年裏我的心情,在去部隊之前,小琳她一直是我……”
男子頓了頓道“希望。”
直到遇見了另一個人。
為他所做一切,也甘之如飴。
“賀上校?”
賀上校正在感歎著,猛然被男子點了名,疑惑地看向了男子“嗯?”
“4月17日,也就是是要前一天,我再次返回辦公室的時候,你是不是說了有一個被九局關注的人去了荷蘭,是小琳嗎?”
陳述的語氣讓賀上校暗自歎了口氣,有時人太聰明也不是件好事。
“實驗前我在北京的時候,聽說顧二公子被人栽了麵子,咳咳,就好奇就派人過去查了查……然後發現就是你妹妹栽了他的麵子,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