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韓煥**著上半身坐在床邊,黃豆大的血珠從細長的傷口裏爭先恐後的冒出來,一滴一滴順著手臂滑落。
他的手指間夾著一片薄薄的刀片,刀刃上還沾著血。
“你回來了。”
很平靜的聲音,卻讓顧璟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窗戶是開著的,夜深的寒意順著骨縫鑽進了胸膛。
他聽見了自己故作鎮定的聲音“阿煥,你就這麽不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
被注射了高強度的致幻劑,即使小臂上還有不間斷的疼痛,此刻韓煥也覺得保持清醒是件費力的事。
“顧璟,別開燈。”
看著男子修長的身影出現了重影,韓煥不由自主的用力按住了傷口。
嘶——
傷口上傳來的疼痛呈幾何倍的放大,致幻劑的作用再一次被降低,韓煥搖搖晃晃的想要起身,卻被顧璟按回了**。
“下麵的人說,剛剛才給你注射完藥。阿煥,痛不痛?”
顧璟緩緩蹲下身,單膝著地,抬眼望著男子。
柔軟的舌尖劃過剛剛止住血的傷口,沒有明晃的燈光,黑暗中顧璟從男子的小臂上抬起頭,指尖劃過那結實的手臂上的每一道傷痕。
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尚未痊愈。
隻是三天,卻有了足足七道。
一道一道像是刻在他的心頭。
顧璟拒絕了那隻把他拉起來的手,將臉輕輕地貼在了男子的腿上。
“阿煥,為什麽要拒絕致幻劑呢?”
韓煥的背脊忽然僵了片刻。
一股電流不經意間從彼此身體接觸的部分傳來,直達敏感的區域。
他想要伸手撫摸顧璟英氣的側臉,卻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們姿勢其實非常的奇怪。
幾個小時前還是高高在上的顧二公子溫順的半跪在同樣身為男性的他的身前,像是在進行奇妙的儀式。一片寂靜裏,他們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