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北京郊區一處度假村的三樓走廊內漆黑一片,隻有踢腳線上的緊急出口亮著瑩綠色的燈。
模糊的夜色中,一個人影靠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前,幽幽地長歎了一聲。
房間裏,周青柏死死攥著自己的房門把手,已經隔著門鏈跟外麵的人對峙了十分鍾。
“你跟我說實話。”周青柏從門縫裏露出一雙眼睛,緊盯著外麵的人,警惕地說:“你到底來幹嘛?”
“來叫你去玩兒啊。”門外的男人笑了笑,斜靠在門邊,用一種老巫婆蠱惑小姑娘的語氣輕聲說:“樓下那麽熱鬧,你躲在樓上幹什麽,又不是灰姑娘,過了午夜十二點就原形畢露了。”
“你就當我是好了。”“灰姑娘”顯然不肯上當,攥著門把手撇了撇嘴,咬牙切齒地說:“早知道你攢的是相親局,我寧肯在家打遊戲。”
在周青柏認識的這群朋友裏,有好吃的,有好玩兒的,還有好搞藝術的,偏偏門外這位葛老板不嫖不賭,唯一的愛好就是當紅娘拉皮條,把手裏的單身男青年往一起死命攛掇。
今天他約周青柏的時候說的是老朋友出來聚聚,結果到了地方周青柏才發現不對勁,這簡直就是個大號的“天下大同相親局”,放眼望去全是妖魔鬼怪形態各異的適齡待嫁男青年。
圈子裏0多1少,周青柏一露麵就活像是進了盤絲洞的唐僧,差點被鶯鶯燕燕扒下了一層皮,好容易才脫身出來。
“講道理,葛老板。”周青柏試圖跟他講理:“我又沒得罪你,幹嘛這麽害我。”
“什麽叫‘害’啊,不要說得像我在強搶民男一樣。”葛興不讚同地嘖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跟他講道理:“這是人生的必要階段,我又沒有強迫你,隻是給你開辟一條全新的人生選擇——”
“確實。”周青柏心如止水地說:“你不是搶,你是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