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不講理起來完全不聽勸,饒是裴佑絲毫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也還是被他半強迫地查閱了他和葛興的聊天記錄。
“我可沒騙你啊。”周青柏手肘支著車窗,挑了挑眉,語氣古怪地說:“你可別聽他亂挑撥離間。”
“我知道。”裴佑不想侵犯周青柏的隱私,於是隻意思意思地滑動了一下屏幕,草草看了兩眼,就重新按上鎖屏,把手機還給了周青柏。
“那就好。”周青柏往他身邊挪了挪,湊過去非要跟他對視,不依不饒地說:“你跟我是一夥的,知道嗎,別聽他胡說,要向著我。”
周青柏幼稚起來簡直跟小學生沒什麽兩樣,他就像是非要抓著自己親近的朋友逼問自己是不是跟他“天下第一好”的小孩子似的,非要爭這個寵。
裴佑有點招架不住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強勢,身體下意識往後仰了仰,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本來也沒聽他的。”裴佑垂下眼跟周青柏對視著,無奈地說:“是你非要給我看記錄的。”
“我是在保持良好的信任關係。”周青柏總是有道理,他振振有詞地說:“我要是不跟你說清楚,被葛興見縫插針地趁虛而入怎麽辦。到時候你跟他建立了革命友誼,他就會背著我給你介紹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社會人士。”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葛興曾經給他辦過的“相親Party”,周青柏微微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一點微妙的嫌棄。
“可是……”裴佑忽然問:“你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在意。”
裴佑早就想問這件事了,隻是話趕話聊到這裏,他才終於有機會把這個疑問宣之於口。
在他看來,葛興不算是個閉著眼睛亂拉皮條的人,如果他不願意,對方不會像拉人接客一樣硬逼著他去見相親對象。
但周青柏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對他相當抵觸,裴佑不明白他的敵意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周青柏怎麽這麽在乎他那些薛定諤的“相親對象”。